職權騷擾 職場冷爆力

最近看新聞,似乎有關於職權騷擾的事件變多了。畢竟現在世間對於遵守發令/政治正確的異常嚴格,會演變成如此也是理所當然的。身為藝人的我們更是不管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的發言、行動都要變得更加謹慎小心。

像我常在演唱會上,會拿觀眾的年齡或是體型開玩笑,雖然是MC的梗,也是不該。老實說,這也是需反省之處。

但是有時候開玩笑吐槽,然後對方也吐槽回來……也有像這樣最低限度才能傳達的東西,也是舞台的搞笑演出之一。但是如果想這樣的吐槽前面還要先說明「現在我要說的蠢話並不是真心的,我是因為這樣那樣所以才會說這種蠢話……」,那就一點也不有趣了啊。明明就是充滿了愛的發言,但是因為太多東西需要考量,結果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風格。那也只能努力去拿捏平衡,但是依現在的風氣,只會越來越難拿捏。

這種表現法OK?不OK?

除了發言之外,對我來說,現在最擔心的切身問題就是,在表演方面的過度自肅問題。像我工作範圍中,對於「男性化・女性化」表現的強調非常重視。雖然現在還沒有被特別被說什麼,不過相信在不久的未來應該也會被要求注意吧……

實際上,最近美國的表演秀以往會說「Ladies and gentlemen!」,現在也漸漸改成「Hi, everyone」,也是考量到社會性別認知崛起的風氣。

我在製作『Endless SHOCK』時,三不五時也會擔心自己現在的發言會不會構成性騷擾。也不是說被人注意還是怎樣,只是現在的風氣讓我忍不住會這麼想。

像是關於今年女舞者的新舞台裝,我看時覺得「短褲再短一點的話,腳才看起來又長又漂亮」,但是如果我直接大聲說出感想的話,就跟好色老頭沒兩樣(笑),所以我就先跟女舞蹈老師以及服裝師偷偷商量,得到了同意,「真的嗎?那就朝這方向製作喔」,而改了舞台裝。

雖然內心覺得「為什麼我要這樣偷偷摸摸啊?!」(笑),但是在做事思考方面,的確是變得比以前謹慎。胸口部分也是,是要保守遮住比較好,還是露得性感比較好。但是對男性演出者,就可以很自然地說出「以背心配上吊帶,看得到肌肉感覺比較有男子氣概。」、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到,也許以後這種說法也會被當成問題發言。明明只是提供意見讓人穿起來更好看,沒有半點不純的動機。

對於舞蹈表演我也常常會說,「更男性化一點」、「更女性化一點」,每次說這些建議時,腦中都不會忍住想說這說法沒問題嗎?如果將來對「性騷擾」的定義越來越走火入魔,光是男性護花女性的行為,也會擔心或被認為心機不正,反而躊躇不前。
我會對「性騷擾」行為這麼敏感那是因為自己非常喜歡的F1世界發生了許多相關事件。

為賽車場錦上添花的「賽車皇后」因為被認為性別歧視,而在今年的F1世界選手賽中正式被廢除。我對這決定充滿了無限的疑問。

畢竟F1的賽車皇后穿的又不是泳裝,而是各自的民族服飾。畢竟這可是全世界最一流的賽車比賽的世界選手賽事,除了娛樂性質的意義之外,相信這些模特兒們也是對此工作抱持著驕傲參加吧。若因此剝奪了她們的發光發熱場合甚至是工作,反而是摧毀了其夢想,這不也是一大問題嗎?

還有之前有女性試乘了F1後說「在駕駛F1賽車方面,跟男性相比,確實對女性身體的負擔較大」,結果竟然招來熱烈攻擊。明明她只是誠實說出自己試駕後的感想,為何要被責罵?我真的是看得莫名其妙。

當然不管是男尊女卑或是女尊男卑都不是好的。但是本來兩性天生就有體格上的差異,所以各自所活躍的場所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。不管是男生要具備男子氣概,還是女生要有女孩子氣,只要懂得互相尊重不就解決了?還是我這樣的想法又會被指控是性騷擾呢?

毫無保障的藝人

其實不管是騷擾行為還是過勞的問題也在我們的工作現場緊緊相扣。像是『SHOCK』那麼辛苦的舞台,一天還兩場公演的事實本身就跟職場權力亂用沒兩樣(笑)。

不過說正經的,在工作現場,藝人其實是屬於「個人公司」,但是跟著我們的經紀人是屬於被雇用的勞動方,工作時間必須要遵守法律規定,現在整個藝能界都朝徹底實行這一點的方向前進。但是藝人卻不在這保障之內。經紀人是公司員工,我們是跟其所屬公司簽約的自由工作者。

我自己是對深夜加班或是長時間工作都不在意的類型,但是對於因為藝人是「個人公司所以要自我負責」的想法,而導致大家無法對過苛工作環境說NO的現狀,是應該要好好重新思考跟反省的時期了。

有時候節目收錄到半夜,但是經紀人因為法律規定不得不途中先回家,被留下的藝人就要自己搭計程車回家,增添了自家所在暴露的風險。尤其是女藝人更是憂心。相信各家事務所在這方面都有各自的應對方式,要是在法律上也能有增加保護藝人安全的條則就更好了。

的確跟以前相比,職場上的大聲怒罵等地暴言暴行大幅減少。以前攝影師對助手大聲開罵是司空見慣,但是現在都還好了。雖然說好一聽一點是,處處充滿貼心的工作現場,但是相對的感覺也變得無聊機械化。

連帶責任的想法,放在今日很可能也會被說是職場騷擾吧。以前練習的時候,是用團體的連帶責任讓大家記起來。整體跳的時候,如果有一人跳錯了,就會全員從頭來過。雖然很辛苦,但是為了學到更好的表現,這些練習都是沒有白費的。

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大,但是現在人類其實還在摸索怎樣的社會才可以稱得上是幸福。規則也好,道德觀念也好,都是隨著時代演變。所以我認為在遵守規則時,也要同時思考「這真的是正確無誤的嗎?」,隨時抱著疑問會比較好。遵守法律是理所當然的,但是沒有必要把法律當成完全的正義代表。

跟以前相比,必須要思考的事物雖然變多了,但這也是依然我們還處於在進化過程中的象徵。

本月小筆記
選擇黑人舞者的理由
『SHOCK』有數名黑人舞者參與演出。被稱為「Team U.S.A」的他們,雖然有陸續替換成員,但是最長的也已經參與演出10年了。堂本提到,其中一人最近頭一次問到「為什麼『SHOCK』中的外國舞者都是黑人呢?」。「雖然我沒有參與最初選角,所以只是老實回說『在日本人看來,黑人舞者的舞姿既俐落又帥氣』。他聽了很開心,雖然從沒想會被問這問題,而嚇了一跳,但是對方可以了解我們是因為尊敬的心而選角真是太好了。」(堂本)

<圖片>
訪談中,堂本所提到的『Endless SHOCK』的表演服。這是今年首次參加演出,中山優馬的歌唱場景,因為是新追加的,所以表演服也都是新製。上圖的女舞者所穿的網襪也是來自堂本的提案。「雖然內心覺得穿上網襪絕對比較好,但是一開始實在是很難說出口(笑)」(堂本)。右後方是身穿吊嘎配吊帶的男舞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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